声带角化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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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11/26 17:16:00
最近电影院正在上映纪录片《徒手攀岩》,讲的是Alex如何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登上酋长岩,在这之前他已经无保护征服了美国犹他州宰恩国家公园的月华拱璧。每一次,只要迈错一步,他就会跌下悬崖摔的粉碎。作为去年奥斯卡的最佳纪录片,影片试图回答他“超凡”的原因:杏仁核的迟钝、家庭的影响、不懈的练习以及自我对“勇士精神”的坚持。我们该如何厘清这种先天与后天之间的关系?练习与基因如何影响我们的性状?如拉尔夫·沃尔多·爱默生所说:英雄并不比普通人更勇敢,他只是比普通人多勇敢了5分钟。今天与大家分享的文章摘选自理想国新书《超凡:我们的身心极致及天赋的科学》中“勇气”一章,希望给予大家一些启发。1.六分之一的伤亡率,多少人会在工作中接受这样的风险?亨森在英国南部的沿海城市南安普顿长大,后来在赫特福德郡大学主修机械工程。大学规定学生要在业内工作一年才能拿到学位,因为*队提供了一个职位,他在皇家工程兵待了一年。等到要决定学位论文课题时,一名守卫部队*官建议他对受伤士兵做些研究。亨森回忆说:“那是年,阿富汗的情况正在变糟,开始有人炸断双腿,从前线抬下来。”于是他把课题定为如何帮助伤残士兵回到运动场上,尤其是帮助截肢士兵开上卡丁车。“我在学生公寓里放一辆轮椅,平时就靠它进出。我的想法是,如果不亲身试一试,我是不可能知道怎么从轮椅上坐进卡丁车里的。那段日子真是辛苦极了,不过我也因此掌握了轮椅的用法。”这个技能以后会派上用场。毕业以后,亨森留在了陆*,去了训练陆**官的高校——桑德赫斯特的皇家*事学院深造。从桑德赫斯特毕业后,他加入了第22工兵团,接着他又得到了一个工作机会:到皇家工兵部队的爆炸*械处理组/拆弹部队(EOD)去?做搜索顾问。“看到这个职位时我确实感到了风险,但我也觉得那实在很有意思。”他说。所谓“风险”,他用预测下周降水概率般的戏剧性口吻告诉我,指的是这个小组的成员有1/6的概率在任务中负伤或死亡。六分之一,有多少人会在工作中接受这样的风险?亨森和战友们演习了各种“伤亡情形”——这是陆*内部对于爆炸的称呼。他也亲眼见识了人被炸伤是什么样子——没什么“情形”可言,就是真正的血肉横飞。

《拆弹部队》

他回忆说:“有个阿富汗人在部署IED的时候自己引爆了装置,被送到了我们的基地。我看见了他……应该说是他的残骸……他送来的时候还活着,但最终没撑下来。真是太恐怖了。”年2月,亨森被派在赫尔曼德省负责当地的炸弹清除,为的是让塔利班强行迁走的人民返回故乡。他和战友们有条不紊地检查并清理地面炸弹,这是一项漫长而琐碎的工作,但是2月13日那天却使他终生难忘。亨森的EOD小组当时驻扎在纳德阿里地区南部的一处农村,距坎大哈西部公里。当地已经下了两周的长雨,这一天才刚刚收干。小组清理完第一座院子,正准备动手清理第二座。周围的气氛十分紧张,因为就在4天前,刚有两名空降团的士兵在这片区域北部死于枪战。“我走到外层院子去确认那几个保护我们的步兵还在视野范围之内,就在我往回走时,事情发生了。”他回忆说,“当时根本没有‘咔嗒’一声,完全没有,我只记得自己掉到了地上,又坐了起来。我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铁锹,脑袋嗡嗡的,视野也变窄了。我低头看双腿,它们还连在我身上,但只连着几块皮肤,骨头都戳出来了。”他看见双脚还穿在鞋子里,他说这挺好。“我只记得自己大声惨叫,身子向后面一堵墙靠去。这时外面进来一个步兵,我脑袋一下清醒了,一切都回到了现实。”我说过他是一个强悍的男人。但我没说的是,他的双腿从膝盖上方截断了。他的推特账号叫“无腿BDH”(

leglessBDH)。我和他见面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,他戴着钢质的假腿,末端是粉色的乳胶脚掌。他在室内不用穿鞋,乳胶脚掌能够牢牢抓住地面。我差点忍不住问他在这个天气脚冷不冷,真够蠢的。亨森的伤势会使大多数人死亡,好在爆炸发生不到20分钟,医疗直升机就赶来了。他在这段时间里注射了吗啡,一边和战友们抽烟一边等直升机,轻松得像在打发时间。但他的疼痛是剧烈的。“我感到像是有人在我的腿上停了辆汽车。那是一种持续不断的压痛感,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。”亨森努力不去留意疼痛,等待直升机到来。37分钟后,他就躺在了“堡垒营”*的手术台上。快速的救援行动无疑保住了他的性命。第二天他就回到了英国,右腿膝盖以上截肢,左腿在膝盖中间截断。“我早知道这份工作会有风险,”他在谈起自己的职业选择时说,“我评估过各种可能,甚至想到了会受这样的重伤,所以出事情的时候我并不完全感到意外。这事其实没吓到我。”如果和消防员或警察交谈,你也会听到同样的话:应付危险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。就像亨森说的那样,你不能让恐惧占满心灵,老是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那样你会一事无成。灾难当然随时可能发生,紧张的气氛也始终存在,但你要学会与之共处。我发现亨森这样的人身上有一项杰出品质:他们完全知道将来很可能发生糟糕的情况,却依然接受了这样的危险工作。他们了解风险,却义无反顾。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勇气,但看来拆弹需要尤为特殊的一种。从事这项工作的人要特别勇敢,即使在*人堆里也能脱颖而出。从他们主动选择这门职业起,就已置身于持续的险恶环境中,这种险境没有具体形象,却可能夺人性命。当英国陆*发明了一种新的勋章给EOD成员在制服上佩戴时,他们的一位指挥官也说了同样的话:“要把这份工作干一整天,并在半年时间里天天不断,需要的是一种特殊的品质:一份持久挺立的勇敢。”

《拆弹部队》

2.生理上无法感受恐惧的人,是否还称得上勇敢无畏?有一些人的行为里似乎看不出一点恐惧。比如我们已经看到,拆弹士兵学会了与恐惧共存。就像他们的口号所说的那样,他们心怀恐惧,却仍义无反顾。还有些人显露出过人的勇气,但这不是因为他们不感到害怕,而是因为他们能克服恐惧,比如普莱蒙·佩特科夫就是如此,他以生命与未来的幸福为代价拯救了被卷入大海的女孩,死后被授予女王勇气勋章。然而在世界范围内,也有极少数人在生理上无法感受恐惧。这样的人称得上勇敢无畏吗?贾斯丁·费恩斯坦是临床神经心理学家,在?美国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大学的桂冠脑研究所工作。费恩斯坦研究了3名女子,她们在神经科学的文献中鼎鼎大名,但姓名都用首字母表示,分别是SM、AM和BG。这三个人都患有皮肤黏膜类脂沉淀症(又称“乌-维氏症”,Urbach-Wiethedisease),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缺陷,会对身体造成多种影响,比如声带变厚,又比如引起钙质在脑部沉积。在SM身上,疾病的原因是基因在为细胞外基质蛋白1(extracellularmatrixprotein1)编码时漏掉了一个字母,这种蛋白对人体有多种功用,出现其他故障时会导致乳腺癌和甲状腺癌。由于某种未知原因,在皮肤黏膜类脂沉淀症患者的脑中,字母的缺失造成了钙化,这种钙化并不影响脑的其他区域,而是专门瞄准并破坏杏仁核。当你失去了产生恐惧的基础结构,结果会怎样呢?你就会失去恐惧本身。费恩斯坦认识SM已经很多年了。在病情进展之前,SM记得童年时曾被一条凶猛的杜宾犬逼到绝境,当时她也是怕的,她说那是一种“深入肺腑的恐惧”。但成年之后,她就再也没有体会过恐惧了。比如有一次,一名陌生男子用一把枪指着她的脑袋喊了一声“砰!”,有人目击了这个威胁性的场面并报了警,然而当警察赶到时,SM却很困惑,只说她很奇怪有人会这么做。另一次,有个男人大概因为吸食了冰*或快克(可卡因)变得精神错乱,用刀抵住了SM的喉咙,威胁要杀她。还有一次,她被一个陌生人骗上了车,对方将她带到一片废弃农场,想强奸她。她大声喝令对方送她回家,吵闹声引来了一只狗,男子只得放弃。当震惊担忧的费恩斯坦问她害不害怕时,SM说她一点也不怕,只是愤怒而已。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处于怎样的险境,事后竟又坐回了那男人车里,由他载着送回了家,她甚至给他指明了公寓的位置、暴露了自己的地址。她在许多方面是幸运的,缺乏恐惧并未给她造成更大的损失。“恐惧体验的缺乏一次次将她引回了那些她应当回避的场合。”费恩斯坦说。就是这样一个人,居然也活了五十多年了。有一次费恩斯坦和几个同事带SM去了一家主题公园里著名的*屋。黑黢黢的通道里,她走在队伍最前面,一路上显得兴奋而好奇,始终没有表现出惊恐的迹象,也没有感到一点害怕。团队中的其他人在突然冒出的怪物面前尖叫着跳开,SM却不为所动。她丝毫没有尖叫或是向后跳跃,连一点退缩的意思也没有。“在那座*屋里,我清楚地感到她正将我引向战场,”费恩斯坦说,“我害怕由她领路的话我们是活不了多久的。3.用焦虑衡量勇气,我们每天都在表现勇敢在经过严格训练之后,士兵的行动和操作就能在“无意识间”完成了。我们许多人都体验过这样的现象:沿着熟悉的路线开车回家,到家时却不记得一路的情形。指挥这类操作的不是承担大部分决策和执行功能的大脑皮层,而是位于前脑底部的基底神经节(basalganglia)。这个区域基本上就是我们的自动驾驶装置,它不会因为杏仁核散布的恐慌而受到干扰。这并不是说,将儿童从失火的房子里拖出来就像是驱车驶过安静的道路。即便接受过训练,这样的举动也是令人佩服的。我的重点是勇气可以训练,胆量可以练习,就像是遵守纪律。拜伦·斯特兰奇解释了训练是如何使人勇敢的。他表示,使用认知调节和积极应对等手段,可以有意识地减弱恐惧反应。在弗兰克·赫伯特的科幻小说《沙丘》中,主人公接受了一项恐怖而痛苦的测试。他的应对之策是反复吟诵“恐惧祷文”:“我绝对不能恐惧。恐惧扼杀思维。我要面对恐惧,让它从我身上流过,让它穿过我的身体。”我记得小时候有几次从噩梦中惊醒或是面对可怕的处境时,也曾反复吟诵这段祷文。当我把这段经历和戴夫·亨森交流之后,我对它的认识变得清晰起来。他说他被炸伤时,脑海中自动浮现了在事故场景中需要遵循的步骤。“平时的训练无疑产生了效果,我觉得它也确实给我提供了一些指导,虽然这指导并非必需,但至少为需要应付急迫处境的人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安慰。”这也分散了他对疼痛的注意。他说像他这么严重的伤势通常会导致死亡,而我们平时所受的医学训练一直在灌输时间就是生命的观念。他猜想,也许是因为他表现得镇定自若、头脑清晰(虽然他平时接受的指导未必有用),使得救援行动得以在一片平和镇定的氛围中进行。陆*版的恐惧祷文很有效果。“最初的震惊平复之后,我确实感到了一阵不可思议的平静。”亨森说道。在回顾自己处理爆炸性*械的事业时,戴夫·亨森开玩笑说傻子才会接这样的工作。他还说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胆小*。但我不相信他的说法。勇敢不只是英勇战斗,也不只是面对持枪劫匪时的一次性反应。那些事例确实是勇气在极端条件下的表现,但是在日常生活中,我们也每天都在表现勇敢。研究啮齿类的生物学家用焦虑作为衡量勇气的替代品,这很能说明问题,因为两者在脑中是互相关联的。还有一件事令人宽慰:勇气是可以训练出来的。我们或许无法表现出战争英雄那种程度的勇敢,或者跳进危险水域挽救陌生人的那种无私,但我们绝对能使自己逐渐勇敢起来。亨森的康复过程漫长而痛苦。“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康复的艰难。”他说,“医院里哭过,因为太辛苦了。”不过他还是撑下来了,就像他撑过了在阿富汗每天的任务。和他一起入院的还有来自空降兵团的一个准下士和两个列兵,四个人是一起开始的康复训练。曾经是他的拆弹团队支持他完成任务、挺过意外,现在又有了一支临时团队支持他撑过康复。“有时某个小伙子一天过得很糟,我就出手帮他,有时我的一天很糟,他又出手帮我。我们就是这样坚持下来的。住院真是人生中一件乐事。”亨森在炸伤后获得晋升,当了上校,自然也得到了一份文职工作。他也至少不用另学轮椅了:他以前写作残疾人参加运动的学位论文时决定去学,就学了,没想到现在阴差阳错派上了用场。他的工程学位论文写的正好是截肢者和运动。“这太神奇了。”他说。团体运动对他的康复起了重要作用,他后来装了刀片假腿(runningblade),变得更有干劲了。陆*有个两年一度的健康评估,你必须在10分30秒内跑完2.4公里才算通过。亨森决定一旦通过这项评估就离开*队。年,他跑出了10分28秒。两年后,他又去里约热内卢参加了残疾人奥运会,并在米跑项目中夺得了铜牌。比赛中他跑出了24.74秒的优异成绩。亨森自认为是幸运的。但他指的不是在爆炸后幸存,而是能再次建立品格,重新确立目标。“每个人都关心别人怎么看待自己,”他说,“但别人怎么说、怎么看是他们的问题。对我来说,身为陆*上尉是一件自豪的事。我知道别人也尊重这个头衔。但是当我离开*队,我就成了一个伤残老兵,‘陆*上尉’的身份也消失了。但后来我参加了永不屈服运动会(Invictusgames)和残奥会,我就不再只是个伤残老兵,而是退伍*人兼残奥会奖牌得主。”他感到有事可做是一种幸运。现在的他一边运动,一边在帝国理工学院修读生化工程的博士学位。他的研究课题是为截肢者制造仿生膝关节,他希望能发明一种新型假肢,好让自己残存的那一点左侧膝盖也能发挥作用。“我仿佛一下子就重新定义了自我。”他说,“我会在帝国理工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,这下我又能为别人的生活做贡献了。”新书上架超凡:我们的身心极致及天赋的科学罗恩·胡珀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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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在写作中拜访了一些人,他们在我们推崇的品质上达到了顶尖水平,比如智力、音乐能力、勇气和耐力。书中,我们还会遇见另一些人,他们在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上达到了顶峰,比如长寿、坚韧和幸福。这本书是在歌颂人类所能展现的最好的一面。与这些人相遇,我们将惊叹于人类这个物种的多样和潜能。这些人超越了凡人,但并没有超越自然。我们或许能沾上他们的一点星辉,并由此窥见将来的人类会是什么样子。揭开这些极限本领的原理会深化我们对于自身的理解,并给予我们日常生活方面的教益。我们还会认识到,自己虽然不是超人,但也有超出自己预料的潜力。我们都有隐藏的深度。这些性状都是人类渴望提升、努力改进的。人类向往超凡。这种诉求经常成为科学幻想的动机。但我们可能忽略了,超凡人类就生活在我们身边,这比科幻中的外星人或漫画中的超级英雄有更真切的震撼力,也更能启迪我们每个人乃至引领人类种族不断发展。很高兴结识胡珀先生,能了解到这位生物学家兼媒体人怎样讲述这些“超人”的故事,以及背后的科学。本书给了我不少惊奇,希望你也会有同感。——刘慈欣点击“阅读原文”,即可购买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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